4月12日，#杭州四季青部分市场禁止商家直播销售#冲上热搜，截至目前线月，常青市场发布了一则禁止市场内商户直播的公告：为进一步巩固市场营商环境，维护市场正常经营秩序，即日起，市场经营户和外来人员在本市场内禁止直播、走播。市场将加强巡查，一经发现严肃处理。第一次书面警告并约谈。第二次没收设备并处罚金贰万元。第三次没收设备，处罚金翻倍。

　　一个电商直播之城、一个时尚前沿产业，竟然对直播恨得牙痒痒到这个地步——既叫人诧异，又叫人莞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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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说诧异，是市场中的人、货、场剧烈重构的今天，竟然还有产业拿裹脚布封窗封门“禁止直播”，这跟鸵鸟的实在没什么两样。直播也好、引流也罢，B端也好、C端也罢，只要你买货卖货，在2023年的统一大市场之下，谁能禁得住滚滚长江般的流量大势呢？道理就不说了，还是看两个悖谬的现实吧：比如就是在“禁止直播”的四季青，有些档口门口贴着的招聘海报上，在招聘穿版模特的要求一栏里，依然白纸黑字地写着“会直播优先”。又比如在社交以及购物平台上，仍旧有名字带着四季青的店铺在直播卖衣服。直播间的背景，有些是在档口内，有些是在工作室等环境中。禁，显然是禁不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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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说莞尔，是市场方的司马昭之心，既叫人悲悯，也叫人惶惑。市场熙攘，利来利往。“禁止直播”的四季青，初心当然是为了捍卫产业链的传统利润。在服装工厂、一批到二批、实体店这条传统产业链上，固化着千门万户的交易与收益。截至目前，四季青聚集着一批、二批，以及电商基地等20多个专业市场、1万多商户、5万多名从业人员。“直播带货”风生水起之后，一下子改变了这个链条上的利益格局。痛感与不适，是明摆着的。检索新闻可知，在2003年淘宝网上线之时，大批淘宝商家涌入四季青拿货，四季青市场商户也曾贴出过，“本店拒绝淘宝卖家”的公告。时过境迁，重来一遍。遗憾的是，所谓禁止，大概也只能在有限时空里掩耳盗铃而已。

　　作为一个常年游荡在四季青周边的消费者，在我看来，全国顶级主播聚集城市的快消领域打出“禁止直播”牌而自保，终究是充满悲情意味的。1989年正式开业以来，四季青服装市场已发展30余年。辉煌时期，如2016年四季青的全年成交额约6000亿元，相当于杭州市当年GDP的50%以上。领风气之先的四季青，是因为创新和开放而写就了服装市场的奇迹，而今却裹足不前，幻想“禁止直播”来固化利润结构，这跟刻舟求剑的逻辑有什么两样呢？

　　传统服装厂也好，一批二批商户也罢，自古商业模式就没有百年常青的。雨打风流去之后，要的是转型的主动、迭代的自觉，而不是拉着市场的衣角固执地去撒娇。一个共识越发清晰：今夕何夕，一切批发市场赖以发家致富的“信息差”灰飞烟灭，依托其间的利益主体还能安好无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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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直播禁得了一阵子，转型却要上心一辈子。也许，四季青还是那个四季青，可是市场已经不再是那个市场了。那些对直播带货和代运营模式有“切肤之痛”的企业主，不知道能否心平气和接纳这个常识和道理。